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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.08.29 08:00 麥理浩徑1-2段
清晨5時多爬了起來,有點去跑比賽的感覺,梳洗更衣在迷迷糊糊中完成,拖著仍在熟睡中的四肢,爬上頂層巴士樓梯時,軟弱無力的雙腳,使人懷疑今天能否可以攀上海拔314米的西灣山.本來今天是要操麥徑1-3段,但由於要趕去炮台山參加下午1500舉行的毅行講座,於是今次操山縮短了距離,只能操1-2段.此二段基本上也沒有什麼難度,只要攀上西灣山,就等於完成了.最輕易的路程,結果卻出人意料之外,成為一次最接近死亡的地獄之旅.
準0800抵達西貢,沖進便利商店,分別購買了250ml清水和水特.今天是一次輕鬆之旅,我也準備以最輕盈的裝備去配合,什麼也不帶,只帶上一個平常路跑時用的腰包,配上500ml水壺,是這麼多次操山以來負重最輕的一次.500ml水壺,再加上手持二枝250ml,應足夠有餘支持到西灣村的士多,再補充尾段的用水吧.
西貢鄧兆堅今天守衛深嚴,本已經借了locker的屈隊長和珊珊隊長,都遭到禁止離場.珊珊隊長要退回locker把行李放到男更衣室其他隊員儲物櫃才能出去.而全程受監視的屈隊長,更要召回我在場旁接應他拋出來的背囊後,才能順利脫身.
花了些心思跟鄧記鬥智,也因此耽誤了點時間.這次長跑長友毅行ABC隊,來了7男1女,Oscar兄的臨時加入,為我們配上一個不雅的名字,九男女分乘二輛的士來到起點北潭涌,在一隊友善的行山者幫忙拍攝了大合照後,便開始出發.
上一次在滂沱大雨中跑在西貢萬宜路上,這一次卻是在烈日炎陽下奔跑.前面的隊友很快就不見蹤影,只剩下我亮哥和珊珊隊長,幾乎沒有什麼樹陰為我們擋去火焰般烈陽,不消片刻汗如雨下,這時才發現夾在腰包帶的小毛巾不見了.幸好珊珊隊長借了一條本是用來為水袋保溫的毛巾給我,就是這條微不足道的小毛巾,在隨後的路途上,幫我逃過了中暑的厄運.和上次一樣,我們還是堅持執行上斜走平路和下坡路跑的策略,以這種消耗最少體能的方式,輕鬆完成大約一半路左右,便追到了屈兄和kopo兄.此時自己已熱身完畢,不經不覺地逐漸加速,追上了更前面的Lex兄,跟了他跑了一段路,直到接近東霸時,才再次加速跑到涼亭,時間是1小時06分鐘.
東霸涼亭裡早已抵達的有壞人兄,Oscar兄&P哥,正要獨自先行起步離開的oscar兄被壞人叫了回來,原來他今天狀態不佳,有點疲累,壞人要我給了點水特讓他補充一些體能.來到這裡自己用水量是大約少於500ml,由於p哥擔心不夠水支撐到西灣村士多,於是倒了一些清水給他.酷熱警告下身體都被灑得有點發燙,剛好見到有輛水車來到淋花,即時跑過去弄濕毛巾,洗了個面,也就是這條吸滿水份的毛巾,讓我上西灣山時幫我降了不少體溫.後面的其他人陸續抵達,分享了kopo兄一包得力素糖後,大隊又開始出發,10.6公里長的麥徑一段終點-浪茄沙灘很快就了.接下來就是本次操山稍為困難一些的西灣山了.
時近正午,驕陽似火,西灣山嚴如一個高溫火爐,煎烤著眾人們的意志.低著頭,咪著眼,視線從沾滿汗珠鏡片的空隙中,俯視著腳下已被燒燙的石級,從額頭流下的汗水滑過下巴滴到石級上,瞬間就被蒸發了,像似桑拿房內爐灶裡那堆燒得火熱的石頭被灑了水一樣,頃刻間就消失得不留痕跡.石板上,偶爾還會看見一些不理酷熱警告仍四處爬行的類似蚯蚓屍體,它們體液經已曬乾統統成為了標本,這會是一個警告嗎?我有點好奇在想,若是我也抵擋不住驕陽烈日的暴曬,需要多長的時間才會變得和那些蚯蚓一樣?恐懼是有用的,正如雷電一樣能夠額外給我逃命的力量,我才不願意成為西灣山上一條乾巴巴的標本.
到了第一個涼亭,亭子裡擠滿人,遠遠望過去,看不見裡頭有走在我前面是壞人,Oscar,Kopo & Lex等人,於是決定不停歇繼續趕路.回想起7月4日以支援組成員身份參與的首次操山,當天下著滂沱大雨,上山的路都變成了泥路,事隔接近2個月,卻已是另一種身份,在另一種絕然不同的天氣下,走著同一條路,感覺卻大不相同.盡管腳步比上次輕盈了許多,然而心情卻比以前多了份負重,無形重量來自其餘的隊友.我在想,其實正如這條上山的路,沿途幾乎沒有遮陰的地方,停下來只會使你更快曬乾,既然來到此處後退也沒有意思,倒不如勇往直前.P兄曾告訴我,只要全力以赴去做準備,無論結果如何,也可以無愧於心.或許往後,我能慢慢減輕心理的負重,讓自己跑得更輕盈.
一個人在糊思亂想,前面已看不見隊友,見到緊隨在後面的P兄和珊珊隊長,我心裡踏實了一些,相信在他倆後面,就是屈兄和押後的亮哥了.過了第一個涼亭,轉過灣後,仍是一條峭拔的天梯,而我知道,它的盡頭會隱藏了另一段苦難的開始.低著頭,頂著烈日,失禁的汗水如山洪般被排出體外,在還沒有蒸化時從大腿流過小腿,然後淌到鞋子上,這雙新買不久的鞋子,已陪我走過接近上百公里路,歷經了日曬雨淋,見證了腳指逐隻變黑,水泡穿了乾了起了繭,我希望它能和我一起捱過操練,到比賽那天,讓毅行再賦予它100公里的生命靈魂.
恍惚間聽到呼喚聲,路旁樹陰下見到Oscar兄,他表示有點熱中暑跡像,向我要了點水特,見他精神不錯,面帶微笑,休息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,反正我後面還有人,若然有需要也會得到幫助.於是告別了oscar兄,繼續上路.明明知道離山頂不多遠,但見到體能比我強壯很多的oscar都差點中暑,心理不免慌亂.抬頭仰望,仍看不到山上亭子,只覺得隔了墨鏡烈陽的威力仍使人眩暈.不再怠慢,取出腰包的清水往身上注射,再把掛在脖子上還保持濕潤的毛巾揚開,鋪蓋在脖頸上,一陣清涼隨即透進心來,減輕了中暑的憂慮.
天梯再長,該也有盡頭吧!天堂終於到了,烈日之下,那座能為我們遮蔭的亭台,就是天堂.它還代表最苦難的磨練已經完結.長長舒了一口氣,算是應謝牠的恩賜,也當成是對自己堅持的一種獎勵吧!天堂裡沒有天使,只有壤人.這時才知道,除了oscar兄,屈兄也中暑了,力士兄和亮哥正在陪伴著他,情況應該不是太差.這時隊長也上來了(忘了是不是和P兄一起).壞人兄存水量似乎不夠支撐到西灣村,而我還有接近500ml的清水,於是倒了一些給他.在這種處境,隊友們所有的資源已經是大家共同擁有的,共渡難關的精神還包括在後面陪著屈兄正緩慢上山的力士和亮哥.
山上沒有退路,商討下,決定繼續下山,隊長一個人先動身,然後我也跟了下去,只留下壞人在亭台中等候其他隊友.隊長下山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很多,一路上只能遠遠地跟著她,似乎她今天狀態相當不錯.下山時我見她還有多餘的力氣和一位不認識的行山友邊走邊聊,這位仁兄讓我印象深刻,因為熱得他把短褲捲起,從他後面望過去,就像穿了性感的T Back一樣,見他們很有興致在閑話家常,也不好意思打擾,直到隊長跑離他後,才加速追了上去,剛好就一塊抵達了吹風坳.告知她先前在下山途中力士兄來電有關屈兄情況,和有一部人會縮短距離先行撤退後,我們決定還是先去前面不遠的西灣村士多,等候其他隊友.
西灣山士多像是一個生命補給站,每次進來後,都會得到重新.隊長請客的那罐冰凍的可樂下肚後,再到旁邊水龍頭讓清冷的山水,由頭到腳淋濕身體每吋肌膚.裡裡外外頓然舒暢無比.再拿了一罐可樂,這次換成是隨後趕到的oscar兄作東.今天不見那位村姑,只好跟對面那位老婆婆閑聊起來,她還說如果不願走,可以在門口那張大枱上睡上一覺.說實在,在有選擇和藉口的情況下,我還是想跟屈兄他們撤退,在大家商討是集體撤退還是兵分二路時,唯一的女將眼神堅定地表示要繼續完成剩餘路段.隊長今天不知道食了些什麼,體力跟意志都是越戰越勇,我曾笑言說是因為她冷血的關係,才會如此耐熱.無論是何種原因,總歸是讓有貪圖安逸的我心感羞愧.
力士兄亮哥和P哥護送屈兄撤離,壞人,oscar兄,kopo兄,隊長和我則再度出發.這次大家似乎變得很謹慎,在有水源的地方,都紛紛淋水解溫.當經過最後一個補水的咸田村時,早到的壞人和OSCAR準備了一大枝水特和眾人一起分享.重新啟程,經過一大段白色幼沙路,上次來的時候,可能大部份都給雨水掩沒,不覺得原來還很長,穿著那雙水陸二用鞋並不是設計來行走沙路,踩上軟綿綿的沙子,鞋子也跟著陷了下去,沙子溜了進去.很是惱人.沙灘盡頭有條淺灘,記得上次因為雨天,大家全身都濕透,可以亳不猶豫淌水而過,今天可不想這樣,於是5仙過海,就各顯其通,最後各人都能不沾濕鞋襪順利渡過.前面是一座小山,大隊開始拉開距離,回覆狀態的oscar兄和壞人在前面很快就消失了,後面剩下隊長,kopo兄和我三人結伴而行.在到可以跑步的時候,KOPO兄開始墜後,現在就只有我和隊長二人同行.今天還遇到不少操山的人,其中就有一男一女手裡各自拿著雨傘跑了過去,速度還算不慢.北潭凹麥徑2段的終點,也是本次操練的終點,等齊人後馬上飛車趕回西貢鄧兆堅運動場.
享用了一個舒適的熱水澡,由於時間關係,不能找地方食東西,於是屈兄請客買了漢堡飽,亮哥就負責飲料,眾人們就在開赴彩虹地鐵站的小巴上開餐.來到位於炮台山的樂施毅行講座禮堂時,講座已經開始了,禮堂裡摧擠滿了有2佰多人,座無虛席.幸好有早到的7兄和Anson幫我們留了最段一排座位.椅子都還沒坐熱,樂施會的工作人員就過來找隊長,想要做個訪問,隊長這一去就去了很久再出來,因為是在另一個大房間裡,過程如何就不太清楚.訪問做完後,就邀請長跑長友B隊全體隊員拍照,拍攝前要換上樂施毅行的紀念T恤,然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報刊或是大會攝影機,總之就是幾部相機霹靂巴啦在閃,視線也從左到右跟著移動.情形就像跑步比賽時,有許多攝影師拍攝大合照時一樣,有點不同是,下面的攝影師比台上的人多.回到座位不久,工作人員又來找我們,又是要求拍照,又換了大會T恤,這次記者問我們有沒有特定的手勢,大家面面相覷,因為大家從未想個這個問題啊!記者就教了我們一道傳統的手勢,手疊手,象徵著團結一心.回到座位後不久,又要再起來換衣拍照,這次是以贊助商的展覽攤位做背景,但不知道相片會刊登在什麼地方.最後是南華日報的記者,這位老鍊的攝影師帶我們到另外一間大房間裡,幫我們設計了幾個姿勢,還逐個問了姓名和年齡,想不到他真的全部刊登了出來.這次講座總共為他們換了四次衣服,到最後大會的工作人員很不好意思地,每人送了一個毅行紀念章.說實在,真的不知道這麼多隊伍在場,只會找珊珊隊長訪問,可能是她很有傳媒緣吧!可能剛好長跑長友ABC隊,只有B隊四人到齊吧.
早上操完山,疲憊盡露,先是力士兄合目養神,接著是我,當大會講者在說解終點改路安排時,我正好進入夢鄉,夢裡我們手拉著手,一身疲態,滿瞼笑容,沖過了終點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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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8-30 13:47:15
平師兄, 今日蘋果日報見到你同sue, 亮哥 (在港聞版A8)
樓主
發表於 2009-8-31 14:33:06
非常詳盡！